小时候的我,经常被称为“麻子脸”。“天生好皮肤”、“皮肤白皙光滑”在我们这个小城市里是褒奖,但我从未获得过这样的称赞。我不是天生好皮肤,我是获得了皮肤之变的“幸运儿”。
年少时轻信宣传,我毫不犹豫地参加了不合适的美容护理。那个夏天,我用了一个面膜,它承诺可以保湿,消除痘痘,淡化色斑,拯救一切的肌肤问题。我以为,这很棒。当时的我并没有智慧去辨别真伪。只是,回想起来,恐怕那个面膜里充斥了刺激性精华。
很快,我就感觉到脸庞被针刺一般的疼痛。我仍然不解,以为这就是美容护理的苦果。可越来越不对劲,疼痛愈发剧烈,胀痛不止。旁人脸庞通红,唯有我脸色苍白。连喝水都变得痛苦。我仔细察看,发现原本平稳的脸庞上出现了褶皱,甚至裂纹。
往日形象崩塌殆尽,此时此刻我终于意识到:这次美容护理是彻底出了问题。我不知道自己的肌肤究竟经受了什么冲击,但明显地,它已经承受不住了。也就这样,我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皮肤并非长久以来的好黄金时期。
那一段时间,我在别人轻松愉快地日晒、游泳,美美地享受着暑假的时光。而我呢,从此不再有第一时间出门的欲望。我就像是一个面具人,从此背上了夏季旅游图案的长袖。
过去那个自卑的“麻子脸”与现在尝试重获赞美的“长袖美女”形成了反差,我知道这两种极端的表现都是我对自己皮肤的不自信。看着玻璃窗里晦涩的自己,我感慨,原来失去光泽的皮肤能如此让人焦虑。
那段时间,我常常觉得,美丽是奢侈品。对于那些获得高品质护肤品、接受医美服务的人,也许没有瑕疵是理所当然的。那些和我一样的人,要通过花费大量金钱和时间,才可能达到一个“正常”的标准。我开始感受到自己在这个“正常”基准线以上的无名份。于是,想象出世上没有这样的美丽,也是想象一种平等的生活。
尝试种种护肤品后,我对自己的皮肤有新的认识:它们会起来、干燥、瘙痒,尤其是在干燥的冬季。为了让皮肤恢复原样,我找遍了全市的医院和药店,只为寻找符合自己的治疗方法。据说即使是几岁的垃圾《时光减肥课》上面也能看到正规、有效的治疗方法。只可惜那些是年代久远且极少见的护理方法,更是没有免费的医疗帮助。
之后有一天,我得知了一个在网络上流传的姓名蜂鸟。它提供了一个看起来不常见的治疗方法:涂医用激素。我很快就找到了跨城为我准备的蜂鸟药膏,涂在脸上感觉很温和。药膏使脸色逐渐恢复正常,蜕皮的过程也得到了缓解。
唯有那时的我,经受过太多冲击,感到比较好的,不是美丽,而是那些温柔对待脸颊的日子。它们是如此珍贵,因为我知道,那是我为自己所守护的最好的生命状态。
医患之间是一场博弈。在这个城市里,我见过的医生药师几乎是无可指导的。在科学和工艺上肯定是老语,它们都针对特定症状的需要进行研发。有一部分人是甚至不关心护肤,他们认为,自己的皮肤如果没什么大问题,就无须关注它的细微变化。人类在漫长的演变过程中,没有开辟出一种特别富有思考的足迹。对于皮肤这个人体重要或不重要的领域,无疑是有两种态度的。但我突然意识到,这种态度决定了你对自己的态度。这意味着,我们对待自己皮肤的态度,会决定我们内心的繁荣与灭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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